Gust.

I wish the gust took away my gloom.
tx2077127735,有缘来扩

【承花】永远别在特殊的日子告白

1989年的圣诞节花京院是在轮椅上度过的,

医生建议他静养,他却趁晚饭过后父母各忙各的空当自己转着轮椅去门边开了锁。和他串通好了的承太郎手里拿着一件厚大衣和长长的白色羊毛围中小心翼翼推开门, 把花京院悄无声息地推到门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把大衣披到花京院身上,再用长围巾把他已经有高领毛衣防护的脖子又遮了个严严实实。

天下着小雪,花京院执意不打伞,承太郎耸了耸肩说反正我也没带。花京院把自己的手套递给承太郎,在对方拒绝之前让法皇之绿灵巧又迅速地把墨绿色的手套套在了承大郎的双手上。承太郎瞪了花京院一眼,后者笑着把手揣到大衣口袋里,义正言辞说你要推轮椅,你更需要它们,我不希望贺莉伯母因为你生冻疮而难过。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说真是够了,推着花京院往街上走。

节日的氛围还算浓厚,年轻人们向来喜欢这样的节日,而各个店铺为了迎合青年们的喜好也纷纷挂上彩灯摆起了圣诞树,或者是用喷漆在店门或者玻璃上喷出花里胡哨的字母和一个有着大白胡子的红帽子老人。冬天天黑得很早市区中心灯火通明,商店透出的斑斓彩灯打亮花京院脸的一侧,另一侧隐在较为昏暗的阴影里。即便缩在大衣里,承太郎还是觉得轮椅上这个表情平静紫色眼睛里却仿佛有着灿烂星辰的人此时苍白又单薄,只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同紫水晶一样透彻明亮。

花京院指路,承太郎就往他所说的方向走,一边笑他脑子还算好用,明明前阵子还记忆力一团糟,指着病床床头的苹果说“帮我把花拿过来。”

他们在一家从门口溢出带着香气的温暖的鹅黄色灯光的拉面店驻足,“我以前特别喜欢在这里吃拉面,这家店的地狱豚骨特别好吃,还有小黄——你看到里面那条金毛了吗?”

花京院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承太郎听清。他们走进店里,花京院朝向他们打招呼的老板脱口而出“两份地狱”,然后在那位忙碌的大叔回应之前就被承太郎大声制止,强硬地把花京院那份改成了普通的豚骨拉面。花京院皱眉不服气地看承太郎,法皇的触手想去掀他的帽子,被白金之星紫色的大手无情抓住打了个结。花京院被气笑了。“我可以正常进食,医生说的!”

“我说不行。别折磨你脆弱的肠胃。”

空条承太郎总是蛮不讲理。花京院在吃面的过程中一直生气地鼓着腮帮子,也不和承太郎说话。法皇之绿的触手却悄悄环上了承太郎的手腕。

1999年的圣诞节,花京院在平安夜在东方家的聚会过后找了个借口出门。

他走出暖烘烘的大厅站到门边,打开门时被吹进来的冷风吹得迷了眼,飞快地把自己随意围得松松垮垮的围巾围好。他没有带自己那条白色的长围巾来杜王町,被叫过来协助调查的时候赶得匆忙,围在脖子上的是承太郎前几天在这边买的红格子围巾。身后传来东方仗助的声音,花京院先生,天气预报说下小雪,带伞比较好喔!花京院回头冲为了看自己而几乎要躺到地板上探身子的高中生笑了笑,没事,小雪而已。感受一下杜王町的雪可是宝贵的经历。

承太郎很早就赶回酒店处理他的论文。花京院关上身后的门,走出院子站到没什么灯光的街道上的时候,望着杜王町12月底的墨紫色天空,这里的星星比东京看上去多一些。他呵出一口白气,白色的烟团片刻便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小黄在去年去世了。于初秋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下在草坪上闭上了沉重的眼皮。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花京院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摘了一朵还没凋谢的向日葵,去到小黄的墓前哀悼。

他本来想发短信告诉承太郎这个消息,突然想起对方现在远在美国,相差那么多时差不知道对方现在是否在忙,再者,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是否有意义,花京院不敢笃定。

所以他没有发出去。

17岁的花京院可以说自己了解空条承太郎,27岁的花京院在把打出来的简讯删掉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了解空条承太郎。

他向酒店的方向踱步。这天可真冷,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被体温化成水之后冷得他发抖,并且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戴帽子。

他远远看到戴着白色帽子的高大身影,然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空条在花京院面前停下脚步,抬手帮他抹掉了停落在花京院鼻子上的一片雪。

“你嘴唇冻紫了,花京院。”

承太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扣在花京院的头上。

“你怎么出来了?”花京院微微抬起帽檐抬头看承太郎,“圣诞快乐,承太郎。”

承太郎晃了晃手里的墨绿色的长柄伞,“论文今天的进度完成了,看到雪似乎吓得有点大。”

花京院笑嘻嘻在他肩上擂一拳。“我不是说过不用吗?”

“今天的雪比十年前的大。”承太郎抓住花京院的拳头,没戴手套的手掌紧紧包住花京院同样没戴手套的拳头。“而且你嘴唇都冻紫了。”

花京院隔着自己呵出的白气看承太郎,紫色的眼睛里像燃着一团火,在承太郎眼里蓝绿色的海面上熊熊燃烧。

他脸逐渐变得红润,他可以找借口说是在仗助家喝了点酒,但是他没说。他只是这么望着承太郎,承太郎也安静地望着他。

花京院终于开口,“空条承太郎。”

“嗯。”

花京院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说,空条承太郎也不问,就一直等着,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宣判,也像是对花京院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心知肚明。可在这个圣诞夜,他最后等来的是花京院的“天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后来的后来,空条承太郎问起花京院这件事。

“你那年圣诞是不是想想我告白来着?”

“嗯——是啊。”

承太郎伸手抹去花京院唇边不小心蹭到的巧克力酱。“那为什么没告白,明明当时气氛已经很好了。我都做好准备了。”

花京院吻了承太郎的指尖。“哪怕我再怎么喜欢你,还是要保持理智的。当时我觉得我根本看不透你,也不知道表白的话结果会如何,所以——我不太想以后的每个圣诞节都会是伤心的一天。”

“多可惜,本来可以每年的圣诞节都双倍的开心的。”

后来的某一天,花京院把空条承太郎叫出来。两个人沿着海岸慢慢走,然后花京院没头没尾地说,“承太郎,我喜欢你。”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晚星星好像不太多”,承太郎停下脚步看他,他半张埋在围巾里,露出的眼睛和耳朵都泛红。

“我知道告白大概是我一个很自私的做法,但是这是我不能也不想再回避下去的事实。”

“如果是拒绝的话就不用答复了,我猜得到这个结局也知道你会说什么。这只是我选择说出来而已,你没必要在意。”

他没敢直视承太郎,承太郎却依旧在他眼里看见了一团火。

“……我现在思绪有点乱,抱歉,承太郎,明明已经把腹稿在脑海里排练过很多次了。我只是觉得,我还是想说出来。而且我猜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所以无论会如何,我想得到一个结局。”

他抬起头,目光撞进承太郎眼里的时候慌乱了一瞬,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一般逃窜开,然后又飞回承太郎眼里。

“和我沉默着走完剩下这段沿海路,或者现在就过来抱住我吧?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和觉悟了但是……”“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自说自话吧,花京院。”

空条承太郎扶了扶帽檐,低低说了句“真是够了”,然后把矮了自己大半个头的花京院拥入怀里。

“你应该在槲寄生花环下和我说这些话,这样我就该早些给你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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